帝姬的一场风寒瞧着不打紧,但过了几日,正正在元旦那日竟起了大病症,先是高热不退,后遍体生寒,旋即又但热不寒,难以断定到底是何病症,头一次过来给帝姬开药的太医没了章法,只能去请了院使赵天来。
哪知就这么会儿的功夫,帝姬身边贴身伺候的许嬷嬷和两个宫娥竟也起了高热,同帝姬是一个症状。
太医们大惊失色,跟着过来的也有几个老太医,见状差点坐到地上。
“这,莫不是疫病……”
赵天来心中直打鼓,但已经下了水,事到临头也退缩不得。
他从药箱里扯出一块巾子蒙住嘴脸:“我先进去看看。”
他能一马当先,太医们都是喜闻乐见的,赞颂着他,看着他进了晨曦中的玉熙宫寝殿。
疫病着实非同小可,且这元旦方至,是顶天的晦气,若真是疫病,他们太医院莫说安安稳稳的过这个元旦,怕是还要被问罪。
只是再求爷爷告奶奶,敬那满天的神佛,赵天来一出来,但看他那虚浮的脚步,就已知晓了个大概。
有几个不死心,抓着他又问了一遍,得了亲口承认,这才终于都慌了神。
旁的病症尚且好说,只这疫病是会传染的,且一时半刻配不出消除疫病的药来,若是寻常的宫娥太监便也罢了,拉出宫去怎么着都行。可偏偏是帝姬染了疫病,那便大意不得,是出宫,是隔出来还是如何,必要上报摄政王知晓,再请他定夺。
正商议着,天子竟闻讯赶来了。
他才起身,应是着急过来,端罩都未曾穿,只穿了件黄缂丝面白狐藤接青白藤的朝袍,仓惶的差点从龙撵上翻下来。
“帝姬怎么了?朕的阿姐怎么了?”
这天子再是傀儡,也是那位爷明里捧着的,帝姬染了疫病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,若是让天子也沾染上,那他们这群人定要被那位爷祭天了啊!
想到这里,众太医连忙死死的拉住他:“疫病凶险,圣上莫要进去啊!”
“疫病?”天子挣不开,急的一张白玉似的小脸绯红绯红的:“什么疫病!帝姬不是都已经大愈了吗?怎的现下又变成这样!”
他跟丢了魂儿似的,说完又要往里面冲:“不可能!这绝对不可能,朕得进去看看,帝姬瞧不见朕,肯定很害怕!”
“使不得!使不得啊圣上!”
太医们忙扯住他,跟着天子过来的一行内监也过来站成一排挡在玉熙宫门前。
天子急的泪珠子直掉:“那我不进去,你们快进去瞧瞧帝姬。”
太医们犹豫着没动,这要命的差事,谁都不想接,正僵持着,忽然一声高唱:“摄政王到!”
所有人心头都是一跳,转身齐齐跪下行礼。
晨曦里,摄政王的仪仗穿过檐角挂着的重重五连珠圆形羊角宫灯,缓缓而来。
他似乎也是才得了信儿过来,身上尚穿着家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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