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里尚且和暖的天儿,至那太阳始一下去,冷冽便又卷土重来,到了晚间更是了不得,能冻的人直跳脚。
禁中净事房内,一盏油灯豆大的光,朦朦胧胧的映照着托盘里的半月刀、窄刀以及斩刀,只让人觉的阴森可怕。
小太监匆匆捆好人的手脚,就赶紧着收回了手,直搓:“白日里还暖着,等咱脱了夹袄它竟又上冻了!遭瘟的老天哦!”那一双黑豆小眼往躺在木板床上的人身上转了一圈,“嘿”了声:“你这小子长的人高马大的,咋想来当咱们太监了?难道是嫌那玩意儿沉的慌?”
被捆在木板床上的人紧紧抿着唇不说话,小太监还想再说,旁边正在用辣椒水浸泡半月刀的神刀刘开了口:“公公要是无事就出门寻个炭盆回来吧,这大寒的天儿,没个炭盆怕这人熬不住。”
这神刀刘不是太监,只因阉割的手艺是从祖上传下来的,历来都是在禁中供职。
净事房割新人,内务府是会发放炭盆的,小太监也正冷着,连忙应声出门寻炭盆去了。
等他从内务府抱了炭盆回来,木板床上的人都已经割好了,裤/裆/处红了一大片。
小太监将炭火点着,有些疑惑:“怎的他就恁的快?”
神刀刘正在清洗刀具,满满一盆的血水,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到了整个净室,闻言漫不经心道:“这有什么稀奇的,铜铁的面,草履的芯,你瞧着他长的人高马大,那玩意儿却又细又短的不精神,割豆丁似的,须臾都不用。不过这样也好,比旁人啊少受不少罪,大体也死不了。”
小太监笑:“没想到是个绣花枕头,怕是比咱的还小呢……”他趴去了罗筐边儿看,里头果然有一个又小又短的物什,更是大笑出声:“竟真是比咱小!白瞎那么大一块头!”他尤不尽兴,竟还要过去扯木板床上之人的亵裤:“让咱瞅瞅。”
神刀刘将他的手格开:“公公这是作甚?公公自己那处天天看还看不腻,竟有心思瞧旁人的?他再怎么比旁人活头高,到底刚挨过一刀,再动来动别给闹坏了!”
小太监悻悻的收回了手,拿过一旁的薄子,舔了舔毛笔头:“前头忘了问你,你叫什么名,籍贯哪里,几岁了?”
躺在木板上的人一直木呆呆的,闻言那双黑浓浓的眼睛渐亮了起来:“我叫西云间,但愿清商复为假,拔去万累云间翔的云间!”
“做太监的还取这么好个名儿?”小太监撇了撇嘴:“就叫小云子了。”
他正要写,哪知躺在木板上的人竟然猛的坐了起来,拧着一双浓眉:“我叫西云间!”
小太监被他那气势吓的瑟了下,正要找补,忽然想起了什么惊道:“他怎么不嫌疼似的?”
神刀刘已经收拾好刀具,一面背起匣子一面道:“正常着呢,有的人天生耐疼,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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