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36章 春衫(三)_朕和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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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皮剔了骨,剩一缕魂暗收金钵之中。再也无力修炼。

  相形见绌。

  席银被张铎那张病容未尽消,甚至略显苍白的脸照出了自己的荒唐,恨不得将头埋入衣襟。

  “我见不得你起心动念,你是知道的。”

  他又直戳她的痛处。

  席银一时张口结舌,耳根通红。

  “临字之时,当如何?”

  “当……当净思,平心气。”

  “所以你在抖什么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他气定声寒。

  席银不敢再发颤,便将背脊顶得如同一棍湿棍。

  “奴不抖了,奴……好好写字。”

  “那一只手伸出来,把我的袖口再挽一层。”

  幸好他适时转了话,没有把她最后的那一层脸皮也撕掉。

  席银松了一口气,抬手去周全他的袖口。

  他的手腕因为伤病而消磨了一圈,露出分明的尺骨,然而无论是些什么夹带声色的风月之相,席银也不敢再多看一眼了。

  “行了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宽袖挽折妥当,他也自如地摆开了架势。

  “看好了,我只教你写这一回。”

  话音刚落,笔已落了纸。

  二人一道笔走,墨色在官纸上匀净地晕染开来。

  张铎从来没有教人写过字,不知道怎么迁就旁人的功力。

  他从前对自己狠,不说笔画之中,但凡有不周道之处要弃掉重写,就算姿势不正,也是绝不能容忍的。

  于是逼席银悬臂压腕的力道,几乎要把席银的手折断了。

  “肘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不要撇我的手臂,抬平。”

  “是……”

  席银几乎是被他压着写完了一个字

  但不得不说,张铎的那一手字是真的登峰造极,即便席银不懂奥妙,也被那墨透纸背的笔力所感。

  她拼了命地去记那笔画的走势,以及笔锋的力道拿捏,竟渐把将才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知觉抛下了。

  夜渐深,树影苍郁,幽花暗香。

  不知不觉,张铎握着席银的手写满了整一张官纸。

  江凌跨入西馆,见自己的父亲正侍立跨门前。

  “郎主……在作甚。”

  江沁笑了笑:“教席银写字。有个把时辰了。”

  说着转身,却见江凌面色不佳。

  “你要禀事?”

  “哦。”

  江凌呈上一封信。

  “大司马府差人送……”

  “什么信。”

  二人闻声忙回过身。

  见张铎未松席银的手,只侧身朝江凌看来。

  江凌趋行几步,走到陶案前,将信呈上:“大司马府遣人送来的。”

  张铎压腕,暂时枕笔。

  “什么时候送来的。”

  “就是刚才,奴送女郎回府时,正遇司马府的人前来送信,奴就带了回来。”

  张铎松开席银的手,接了信,顺势抛给席银。

  “撕了。”

  席银一怔:“郎主不看吗?”

  “不看,撕。”

  席银不敢再问,拾信将要撕,却被江凌制住:“郎主,您还是看看信吧,听说今夜司马府有事,大司马入朝回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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