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请来坐镇正雅堂的,那医馆真正的老板也诚然是我们段家,”段宁晃着手里的马鞭,收回了矮几上的腿,“可他治不治病,与我们段家何干?他医死了人,你们直接拿他不就得了?揪着我们段家不放是几个意思?”
孟璟瞟了她一眼,脸上终于泛起了点笑意,道:“我方才说了,除了查案,还为了救人么。”
段宁听不懂她什么意思。
见她居然当众承认正雅堂与段家的关系,段老爷气血上涌,破口大骂:“孽障……孽障!给我滚下去!”
段宁说:“您骂我作甚?人家都抓着我的话柄要来找我麻烦了,医死人的是那雅先生啊,让他们捉人去官府么!您跟这儿打什么太极呢?”
“孽障——!”段老爷取了茶盏就往段宁身上丢,“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东西!还不快闭嘴!”
段宁闪身一避,脸一垮:“好嘛!为了个外人不要我了,那我坐牢去!”
段老爷颤抖着手,指着她:“你这个……”
“闲话少说,做个决定罢,”孟璟没有耐心看这父女俩吵嘴,面无表情道,“是要保那雅先生,还是要保令嫒?”
段老爷目光如炬,看了孟璟许久,末了才冷笑一声:“好个厉害的小子!”他转着手上的扳指,目不斜视道,“来啊,去府衙走一遭,叫他们把牢里那个放了!”
见状,段宁忍不住嘟囔起来:“早说么……浪费时间!”
“你给我滚回房去面壁思过!”段老爷勃然大怒,“丢人现眼的东西!”
目的达成,孟璟面上波澜不惊,心底却是暗暗松了口气,她拭了把脖间的冷汗,不卑不亢道:“既如此,那我等也未听见段小姐当日说过什么,段老爷,今日有所冒犯,还请见谅。”
她说罢,俯身作了一礼,即刻率领弟子们行出堂去。
段宁眼珠子转了几转,瞄了一眼火冒三丈的老爹,脚底抹油似地也跟着跑了出去。
“你去做什么!”段老爷大喝,“给我滚回来!”
段宁充耳不闻,眨眼就没了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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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子里点了数盏明灯,照得亮堂,宛如白昼,满江雪坐在木椅上,拿匕首挑着灯芯,淡漠无波的眸中映着那簇跳动的火苗。
外间的难民尸首已收殓得差不多了,冬日天冷,一时半刻倒是坏不了,都拿白布盖着,摆在那雪地里。
弟子们来来去去,动静不小,可堂内的大夫和药童们却是噤若寒蝉,头埋得很低,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。
大堂正中央,站着一老一少两个身影。
“说说罢。”满江雪不看任何人,挑着灯芯的神态异常专注,她把那匕首亮出了全貌,泛着冷冰冰的银芒,不住地闪着屋内众人的眼。
堂外雨雪纷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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