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续说道:“舒状元,你似乎和这个郎粲很熟?他可有师承,可否代为传话,老夫意收此子为关门弟子,将一身才学倾囊相授!”
胡老暗自想到:若是收了郎粲为徒,郎粲不就会言听计从了?到时候让他在这篇《爱莲说》上加上自己的名字,不就是随便一句话的事?
胡老活到这个年纪,对于“利”其实看得并不算太重,有吃有喝就足够了。可对于“名”,他却是一直放不下。
为了一个好名声,他不惜辞官劝君王,这番义举,已经是做好了铺垫。若是他的名字能再出现在传世佳作之中,就完全不担心后人不记得他了!
舒雅怎么会看不穿胡老的小心思,他瘪了瘪嘴:“郎粲已有师承,胡老就不要异想天开了。”
说罢,舒雅愤然一甩袖,骂骂咧咧地就走了。
胡老如今没了官身,他又向来以清正自居,并不结党营私,官场上并无朋友。
与他结交,并无助益,舒雅自然不怕得罪他。
“这……”见舒雅忽然就不给自己脸面了,胡老感到莫名其妙。
德明和尚见状,浑浊的眼睛滴溜溜一转,他大步上前,不仅讲了郎粲的师承,还小声地将郎粲和舒雅的恩怨说与了胡老。
胡老一窒,他老脸揪成一团,忽得大骂:“好一个舒雅,无耻之贼,竟然包藏祸心!若非郎粲诗才超凡,几乎害了他的前程!”
胡老心思飞转,如果郎粲真的被舒雅害了,他会不会被韩熙载逐出师门,因之拜自己为师?
一想起这个,胡老心里又火热了起来。
德明和尚双手合十:“舒状元受了挫败,对施主多有得罪,还望施主莫要见怪。”
与胡老随便聊了两句,见胡老没什么意趣,德明和尚便请礼告退,缓步离去。
胡老盯着德明和尚的背影摇了摇头:“果然人以群分,物以类聚,一个个尽是无耻之徒。
若非郎粲在他们这群丑态百出的无耻之徒中不断周旋,又岂能做出‘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’的佳句来?”
“真是好诗句啊!”胡老意犹未尽地再度翻开《爱莲说》,仔细捧读了一遍,更觉回味无穷。
他的手指渐渐下移,不经意间看到了最末处,也就是刚才没注意到的署名位置,不禁惊疑出声。
“秦、易?”
“咦……这是……嘶!”胡老的眼睛猛地汇聚在一点,“难道这《爱莲说》不是郎粲所作?是啊,他可从来没说是他作的!”
“可是……这个秦易,是谁?”
胡老瞪大了眼睛,很是纳闷。
但他也没有迟疑太久:“既然署名是这个秦易,这首《爱莲说》便是这个秦易作的了。”
胡老眯了眯眼,寻思道:“此作甚佳,完全可以夺魁。可老夫已答应林仙儿姑娘让几篇作品并列第一位,如此失信于人,是否不妙?”
胡老忽又诡异一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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