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程瑄才想起来刚进入这个世界时，系统曾经告诉过自己一些前情提要，确实是凌纪杀死了易宋的白月光。当时他一心都在自己的任务上，对于这条信息倒是听过就忽视了。他看着凌余这般苍白脆弱的模样，不禁又是一阵心疼，于是将凌余抱入了怀中：“那是你父亲做的，与你没有关系。”

　　“可我做嘉胜的少爷做了那么多年，而凌纪的旧属，也因为我是他的儿子才听命于我，这又怎么能说和我没有关系？”凌余闭上眼睛，神色有些痛苦，“因为凌纪那个混蛋做的事，易宋来报复我，折磨我，如果是以往，我对他的恨还师出有名，可是现在……或许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吧。”他的语气越来越低沉，甚至有些自我厌弃的情绪，整个人的状态也堕了下去。

　　程瑄握住凌余的手，心情有些激动，他不愿看到凌余如此内疚，而那作恶多端的易宋却无任何反省之心：“如果夏珞玟真是凌纪杀的，易宋去报复凌纪就行了，为什么要揪着你不放？他不过就是看到你和夏珞玟有几分相似的面容，起了色心。不只如此，我猜他一边追你，一边也想要吞下嘉胜。那些所谓的报复都是借口，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色心和欲望。”

　　“余儿。”程瑄双手握上凌余的肩，将语气放得温柔和缓了些，“如果你因为凌纪做的事，就对易宋产生愧疚，那岂不是正遂了易宋的心？他想做的就是控制你，将你变成一个听话的性奴，他对你做的那些事，哪怕是杀上他千遍也不过分。至于凌纪……我知道你不认同他的所作所为，虽然他曾经的手下是因为你的身份才听命于你，但现在凌纪已死，他也无法再控制你，左右你的人生，你可以选择成为凌余，也可以选择成为你自己。”

　　凌余的目光下垂着，嘴中喃喃地重复着程瑄刚才的话：“可以选择……”

　　凌余的思绪慢慢游荡回他的过去，出生为凌纪的儿子，他自小便被严格地教育，要学习许多东西，他在紧张的精神中度过了十八年，若非如此，他也无法驾驶快艇救下程瑄一行十三人。但他知道，嘉胜集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，在这个巨大漩涡中，所有的黑与白都被搅合在一起，融合成一种混沌灰暗的模样，他的人生也被搅进了里面，彻底地染上了这层灰。凌纪在时，他便始终有个梦想，要逃离凌家，要过真正自由的生活，要去见真正的阳光。是易宋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诱人的魔力，英俊的善于欺骗的男人向他许下了承诺，并带他一起尝试大胆的无拘无束的生活，为他承下了凌纪的一切打骂。他们曾经在月黑宁静之时偷偷谈论私奔的路线与计划。幼稚的他被这样的骗术吸引，以为只要跟随着易宋，便能得到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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