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以衎举杯,“五弟真是不声不响干大事,听到你灭乌孙王族的消息,朝堂整整议论了七天。”
“父皇很欣赏五弟弑母的果决,专程让我来协助五弟,为五弟分担。”
江焕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,他自去年春狩起就被皇帝冷落,在朝中结识的势力纷纷转投其他皇子。要想扭转局面,只能向皇帝表态,自请来到被江以衎清算的乌孙国,和乌孙人打交道,干又苦又累的活。
江以衎神色不变地勾起琉璃杯,随意啜了一口,他对皇帝派谁来都无所谓。
江焕摸不清江以衎疏离寡淡外表下的性情,放低姿态主动搭话:“听说恪昭公主被烧死了?”
江以衎撩起眼皮看了江焕一眼,“去年岁末就烧死了。”
江焕“唔”了一声,似乎江以衎对这件事毫不关心,于是话锋一转道:
“五弟骑射很好,父皇刚选出来的武状元请缨一道来了乌孙,五弟感兴趣可以同他比试比试。”
说罢,江焕环顾一圈,问随从:“怎么不见贺熙?”
“回四殿下的话,贺大人身边的小吏说大人身子突然不适,不能参加宴席,明早再来向两位殿下请罪。”
“一路上都龙精虎猛的,怎么突然身子不适了?”江焕多关照了两句,这个武状元被钦点为江笙公主的驸马,拉拢他有利无弊。
笙乐歌舞曼妙而起,长安来的几个大臣开始一阵阵地吹捧江以衎。
“微臣们从凉州过来的路上,听见好多背井离乡的乌孙子民们都在说乌孙王死得好,可见五殿下顺应民意。”
“五殿下以陛下的名义在乌孙各地保水抗旱,陛下龙颜大悦!”
江以衎对嘴上功夫厉害的人没有什么好感,只在必要时才轻笑两声应对大臣们的逢迎。
宴席乏味且长,江以衎把玩着手中杯盏,还是陪赵芸嫣的时候有趣些。
庭帐里,赵芸嫣点燃了一盏花枝灯,烛火莹黄,她攥住手中褪色了的平安结,不敢置信地望着眉目清浅温润、行止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。
她眼底发烫,眸中泛起水渍,“哥哥,你没有死?”
贺熙一边点头一边摘下蒙面罩,他细细地凝视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纤窈少女,见赵芸嫣珍珠般的眼泪一颗颗落下来,连忙抚慰道:
“芸嫣别哭,哥哥在呢,有哥哥保护你。”
赵芸嫣拉住贺熙的袖子,哽咽着开口:“你怎么来这儿了?”她忽地想起什么,眼含期盼道:“那、爹爹是不是也没死?”
“事情有些复杂。”贺熙为赵芸嫣擦去眼泪,“爹爹他死了,杀害爹爹的不是乌孙人,而是大魏人,我会找出凶手,为爹爹报仇。”
风声钻进贺熙的耳朵,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庭帐入口,语速加快:“我从流放路上逃走后遇到很多事,之后再详细地告诉芸嫣。”
赵芸嫣点头,她泪眼汪汪,惹人垂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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