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一百零八章_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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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温柔是种难以言喻的感觉。

  像一股水流来到干涩的心口,从皲裂的道道裂痕中缓缓浸入,逐渐填满所有或深或浅的缝隙。

  裴寂头一回那样清晰地感知到,自己仍然活着。

  也头一回无比庆幸,自己能够活着。

  宁宁向前靠近一些,指尖将他散落的乌发向后撩,露出苍白消瘦的脖子。

  裴寂不知道她的下一步动作,却心甘情愿任其摆布,双眼里看不出太多情绪,瞳仁漆黑,如同在猎人面前引颈受戮的野兽,安静藏匿了锋芒,仰着头一言不发。

  “我……我在之后请教过大师兄,关于灵力疗伤的法子。”

  宁宁垂了脑袋,右手落在他侧颈,透过薄薄一层皮肉,触碰到线条流畅的颈骨。

  紧接着指尖慢慢前移,抚上喉结正下方的一条旧疤。

  裴寂下意识吞咽,喉结不受控制地下落,恰好滑过她手指所在的地方,短促且突兀。

  一股灵气自他喉间蔓延,如同柔和薰风在血液与皮肤间悠然扩散。

  衣物下尚未痊愈的伤口灼热不堪,而这股气息清新凉爽,好似春雨润物,令苦痛渐渐消去,每一滴躁动的血液都因此归于沉寂。

  宁宁的力道比之前在洞穴里缓和许多,灵力循序渐进地逐步增强,恍如沙滩之上一层接着一层的浪蕊浮花。

  ——也像是她冰凉的指尖依次经过他身体的各个角落,引来不由自主的战栗。

  裴寂被这个念头熏得耳根发热,避开她的视线:“你伤势未愈,不必浪费灵力。”

  宁宁却没有停下。

  如同在他身上四溢的灵力那样,她的手指也同时上抬,在伤疤上轻轻一抚。

  那条疤痕早就结了痂,被触摸时并无疼痛。

  或是说残余的痛楚又细又弱,像极了难以抑制的痒。

  他听见宁宁叫了声他的名字。

  裴寂。

  于是他仓促抬眸,见到宁宁兀地低头。

  女孩的唇并未落在嘴唇或脸颊,裴寂却在那一瞬间屏了呼吸,蜷起的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起冷白。

  ——她俯了身子,蓬松柔软的黑发抵在他下巴,嘴唇则落在那道疤痕之上,没用太大力气,似是轻轻一抿。

  笼罩全身的灵力因为这个动作倏然一晃,像是有微风掠过,惹起湖中阵阵涟漪,肆意翻腾涌动。

  裴寂哪曾体会过这般感受,当即声线喑哑地唤她:“宁宁。”

  他一说话,喉结就又陡然下落,经过她嘴唇上。

  那是种非常奇妙的触感。

  宁宁本就浑身紧绷,被这道突如其来的起伏袭上嘴唇,后背霎时僵住。

  她真是头一次这样主动地亲近某个男孩子,看似云淡风轻,其实早就紧张到不敢做出多余的表情。

  既然裴寂难受,像这样的话应该能让他舒服一些吧?他会喜欢这么亲密的动作吗?她虽然吻了上来,可下一步应该怎样做,抬头还是继续?

  继续相当于一直往下,去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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