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木屑,在光线昏暗的密林里漫天飞舞。
“狗日的,”
隘口北侧的密林里,靠坐在一颗大榕树后的富察莫尔根紧紧攥着手中的三八大盖,杀气腾腾,“记吃不记打……”
一路边走边打,小鬼子的伤亡少说也有两百了,却依旧悍不畏死地紧追不放。
“狗日的怕是疯了吧?”
左侧的张光华趴在一块缠满藤蔓的山石后,端着枪,紧紧地盯着真前方的密林,话语里带着几分戏谑。
“锤子,”
右侧的陈学清端着枪趴在一段粗壮的须根上,一口地道的四川腔里透着凝重的味道,“狗日的是想拖垮老子们呢!”
“管他狗日的想干啥,都打死就是了!”
树上三米多高处的浓密枝丫中响起了黄兴华杀气腾腾的声音,“等狗日被打光了,就消停了!”
“啪啪……啪啪……”
枪声还在迅速接近。
“兴华说得好!”
富察莫尔根大赞一声,端着三八大盖缓缓地站了起来,话语间杀机昂然,“把狗日的全都整死,一下子就清静了!”
“砰砰……砰砰……”
说话间,枪声已清晰可闻。
“哗啦……哗啦……”
随即,话语声嘎然而止,拉枪栓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,在静谧的林中显得格外清越。
战斗一触即发……
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,枪声也在不断地向西北方向移动着,再未间断过。
老天看不到林中流下了多少血,逝去了多少鲜活的生命,因为,茂密的丛林遮住了他的眼!
但,再茂密的丛林也遮不住上天的耳朵,让他的眼眶慢慢地湿润了。
天空的云已蓄满了雨水,沉沉的,阴得可怕!
“砰砰……砰砰……”
丛林里的枪声已然变得零落,却依旧在倔犟地响着,不肯停歇。
战场西北方向十余里处有一道深深的山谷,潺潺的溪流已在谷间静静流淌了不知多少岁月,冲刷出了一片三五十米宽的空旷地带,顺着溪流一直延伸到了山谷的尽头。
“噼啪噼啪……哗啦哗啦……”
中军各部将士拖着沉入灌铅的双腿趟着齐膝深的溪水向对岸冲去,一个个已然气喘如牛。
“不……不跑了……”
陈怀礼气喘吁吁地趟到了对岸,“噗通”一屁股坐在了湿漉漉的河滩上,望着在溪流中一瘸一拐的郑三羊大叫着,“三……三羊,不……不跑了,再跑……跑下去,就算小……小鬼子没追上来,兄……兄弟们也要累……累死了!”
“对……”
郑三羊还没来得及开口,队伍里已然附和声四起,“不……不跑了,跟狗日的拼了!”
“不行!”
郑三羊脚步一顿,连忙摇头,“团长他们……”
“郑……郑参谋,”
郑三羊话音未落,便听得后队响起了熟悉的高喊声,连忙回头望去,便见黄化穿过人群趟着溪水狂奔了过来。
“郑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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